春回大地宜观物 和他画笔下的玉兰一起遇见万象生趣

全册共二十开,描绘了花果、虾蟹、禽鸟、猫、驴等日常所见之物。在画家笔下,日常所见物象的生趣,以独特的方式加以记录。在构图、造型、描绘手法等,都有别出心裁的创意巧思。

作为明四家(沈周、文征明、唐寅和仇英)之首,沈周的绘画风格是在多种影响下逐渐形成的。他最初在家里学画,后来拜入杜琼门下,受到他的指导。同时,沈周家里收藏了许多古代画作,他通过模仿这些画作来提高自己的绘画水平,吸收了宋元时期名家的绘画风格,最终形成了独特的风格。

他也是明代写意花鸟画风的开创者,他承继南宋水墨蔬果花卉传统,强调淋漓水墨,用笔潇洒自在,且擅长观物生趣,凡日常所见皆能随笔赋形,物象生动新颖。沈周的写意画风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,其《写生册》就是一个重要的例证。

这一《写生图》册由明代沈周绘(时年六十八岁)。全册共二十开(图十六幅),描绘了花果、虾蟹、禽鸟、猫、驴等日常所见之物。在画家笔下,日常所见物象的生趣,以独特的方式加以记录。在构图、造型、描绘手法等,都有别出心裁的创意巧思。

画册前有篆书题「觀物之生」四个字,虽然没有署名款印,但从书风特色观察,推测是沈周的好友李应祯所书。在后副页第一开,沈周(明弘治七年)自题道:

我於蠢動兼生植,弄筆還能竊化機;明日小窗孤坐處,春風滿面此心微。戲筆此冊,隨物賦形,聊自適閒居飽食之興。若以畫求我,我則在丹青之外矣。弘治甲寅。沈周題。

(我于蠢动兼生植,弄笔还能窃化机;明日小窗孤坐处,春风满面此心微。戏笔此册,随物赋形,聊自适闲居饱食之兴。若以画求我,我则在丹青之外矣。弘治甲寅。沈周题。)

在这个题识中,沈周自谦这是「戲筆」之作,并说:「若以畫求我,我則在丹青之外矣。」显示了沈周随性不拘的宽和态度。他的用笔潇洒不羁,虽然有黄庭坚书风的影响,但已呈现出个人面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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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兰

古代宅院常种玉兰,象征 “玉洁冰清” 或 “玉堂富贵”。早春玉兰往往叶未长而花先发,有 “木花树” 或 “望春花” 之称。

本幅浅设色画写意白玉兰。以淡青色烘染背景,运用留白法突显花朵的洁白。画家使用粗硬短促的线条画枝皴干,并以长弧线做出花瓣的柔嫩质感,显得清淡雅致,并富书法趣味。

蝴蝶花

本幅采没骨法特写折枝花卉,花瓣妩媚多姿,绘叶拖曳飞白线条笔法流畅,具有书法笔意。通幅墨笔点染,浓淡多变化,颇能捕捉植物生机。

沈周一生恪守儒道,事母极孝顺,曾题诗「我母愛萱草,堂前千本花。贈人推此意,磨墨點春華。」此图或不仅是花卉写生,画家以此寄托其生活情思,表达感念母亲之情。

荷花与蹲蛙

本幅用意精而笔墨不羁。以大笔挥写荷叶,水墨淋漓交融,芦叶用笔劲利,待放荷花则用淡墨勾画,并稍加晕染,虽淡白犹胜艳红。

叶心上正蹲踞的水蛙,更为此作凭添了无限生趣。

蒲桃(葡萄)

雁来红

鸡冠花

鸡冠花多于夏季开花,许多小花组成鸡冠状花序,形态多变,呈羽毛蓬松状。其叶片互生,呈卵形或前端锐尖。画枝叶长短转折变化多,表现书法飞白的趣味。

鸡冠花别名 “高冠”,有加官进爵,高官厚禄之寓意。此幅写意花卉用笔简括,水墨苍劲浑厚。

本幅画菊花斜倚,以粗笔淡沈,草草挥就,然生气奕奕如睹。

蟹与虾

鰕遊海躍沙。稱玉徳號季。遐腸腦直屬。腳鉗八义紅。殻如琥珀青。甲變蘆葭獻。庭見説援耳。為盃或出南。巴試看唘南。數筆寫何異。慈眀一棒拏。

(鰕游海跃沙。称玉徳号季。遐肠脑直属。脚钳八义红。壳如琥珀青。甲变芦葭献。庭见说援耳。为杯或出南。巴试看启南。数笔写何异。慈眀一棒拏。)

蛎房与蛤

蝤蛑

白鸽

此水墨画鸽,白羽处以淡墨钩描,头额尾羽以浓墨点画,应是鸽中之珍稀品种。笔墨古朴,造形可爱而带有拙趣。

本幅中绘鸭蹲踞地面,全画纯假水墨点厾,于粗笔淡沈间,倾尽墨禽之奕奕神采。

本幅画 “猫” 的浑圆模样,也流露出沈周对家中宠物的亲昵情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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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据后副页第二开高士奇题跋,此册原为嘉兴李肇亨所藏,曾载于〔六研斋笔记〕,后辗转归之于高氏。每幅均有清乾隆帝题跋。此本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。

此石田翁晚年率意神化之筆。作蝦蟹魚螺與葵萱諸種。皆粗筆淡瀋。一揮而就。生氣奕奕如覩。末又掃一驢。蹄踠皆一筆。曲折起止可數。真絕品也。翁亦自以為不可復得。故題詩於後。蓋自言其用思入微。而以神取之之妙。向藏嘉興李九疑夢鶴軒 [1]。筆記於六研齋。轉轉流傳。歸之我手。改裝成冊。書九疑語於後。以見珍重焉。計十六幅。康熙甲戌春正月廿四日。積陰微寒。庭梅香爛。滌研書於御題之簡靜齋。江村高士奇。

(此石田翁晚年率意神化之笔。作虾蟹鱼螺与葵萱诸种。皆粗笔淡沈。一挥而就。生气奕奕如睹。末又扫一驴。蹄踠皆一笔。曲折起止可数。真绝品也。翁亦自以为不可复得。故题诗于后。盖自言其用思入微。而以神取之之妙。向藏嘉兴李九疑梦鹤轩 [1]。笔记于六研斋。转转流传。归之我手。改装成册。书九疑语于后。以见珍重焉。计十六幅。康熙甲戌春正月廿四日。积阴微寒。庭梅香烂。涤研书于御题之简静斋。江村高士奇。)

沈周(1427 年-1509 年),字启南,号石田、白石翁、玉田生、有竹居主人等,长洲(今属江苏苏州市)人,明朝画家,吴门画派的创始人,明四家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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